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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隐时现,就像武侠电影里的侠客一般。 阿宏叔的手法很纯熟,手起刀落之间,让我想起秋天时那些来自台州黄岩的割稻客人。剃刀掠过,我的发茬就像稻穗一样纷纷扬扬地散落到地面上。刮完了,阿宏叔便拍了拍我的肩膀,让我转过身去。他往后退了几步,眯起眼睛看着我的头,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。看了一会儿,他满意地说,嗯,很像范。你的头型好,没什么坑坑洼洼,要穿件袈裟,没准比我还像个和尚呢。 我不知道阿宏叔是在表扬我的头型,还是在表扬自己的刀法。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脑袋,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地发辣,凉飕飕的。看着地上的那些黑发,我心生愧疚,似乎自己欠了它们什么似的。要知道,以前我可从来没剃过光头。 事实上,我有些后悔了。我真的要干这一行吗?我并没有想清楚,此前我只是将做和尚当成一门能赚钱的行当。可真剃了头发,我才心虚起来,我根本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。 我没着没落地回到房间,将头搭在冷冰冰的枕头上,望着天花板,恍惚地觉着自己已经成了一个身份不明的人。 凌晨四点多时,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阵阵的钟声。好一会儿,我才明白过来这是叫早课的晨钟。我爬起床,急匆匆地穿上僧衣,往外面赶。此刻,天还漆黑,屋外冷风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