凑单的书,居然给我最大惊喜…汪先生这种闲闲散散的气范甚合我意,大多小文都是不落痕迹地朴素天真,气平和缓,且汪先生可在不同写作风格间切换,像其中的《花园》一篇又用词考究,像淑女移步般拘谨收敛…这本书,强推…
窗子就是一个画框,只是中间加些棂子,从窗子望出去,就可以看见一幅图画。那幅图画是妍是媸,是雅是俗,是闹是静,那就只好随缘。我今寄居海外,栖身于“白屋”楼上一角,临窗设几,作息于是,沉思于是,只有在抬头见窗的时候看到一幅幅的西洋景。现在写出窗外所见,大概是近似北平天桥之大金牙的拉大篇吧? “白屋”是地地道道的一座刷了白颜色油漆的房屋,既没有白茅覆盖,也没有外露本材,说起来好像是《~诗外传》里所谓的“穷巷白屋”,其实只是一座方方正正见棱见角的美国初期形式的建筑物。我拉开窗帘,首先看见的是一块好大好大的天。天为盖,地为舆,谁没有看见过天?但是,不,以前住在人烟稠密天下第一的都市里,我看见的天仅是小小的一块,像是坐井观天,迎面是楼,左面是楼,右面是楼,后面还是楼,楼上不是水塔,就是天线,再不然就是五色缤纷的晒洗衣裳。井底蛙所见的天只有那么一点点。“白屋”地势荒僻,眼前没有遮拦,尤其是东边隔街是一个小学操场,绿草如茵,偶然有些孩子在那里蹦蹦跳跳;北边是一大块空地,长满了荒草,前些天还绽出一片星星点点的黄花,这些天都枯黄了,枯草里有几株参天的大树,有枞有枫,都直挺挺稳稳地矗立着;南边隔街